小說書籍資料

陰差陽錯
  • 原文書名: 陰差陽錯
  • 集數: 第2集
  • 作者:藍揚
  • 插畫: ZawarC
  • 系列別:原創紫界小說
  • 圖書分級:限制級
  • 譯者:
  • 出版日期:2021/4/14
  • ISBN: 978-957-263-026-6
  • 新台幣售價:190 元
  •  
內容簡介
一開始,是任白追逐著他,慢慢掌控他的一切;
最後,卻是他跪在塵土裡,求著任白不要離開--

身為裴家的外姓之子,
顧泓一直都表現得冷淡而謹慎,
就算渴望著有誰能依靠,也只是將暴動的情愫全深鎖於心底。
--直到任白看穿了他,並將他的偽裝面具全部打碎。
在那之後,顧泓甘願伏身於任白腳邊,
將自己從身至心都交託給主人。
然而隨著任白對他的寵溺與愛憐日益增長,
顧泓心中深埋的感情也跟著悄悄萌芽……
眼看單純的主奴關係即將變調,任白果斷放了手。
然而在他轉身想離開的時候,
卻被顧泓的手拉住了衣角。
「主人……是我求了不該求的東西,我會改……求您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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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煬嘆了口氣,往餐廳走,「過來跟我一起吃。」
  四個小時,飯菜早就涼了。江易安將裴煬的外套掛起來,幾步追了上去,「等等,我熱一下,您先上樓洗個澡,出來就可以吃了。」
  裴煬往他走路都不太敢打彎的膝蓋上看了一眼,逕自扯過圍裙洗了手,「坐著,菜我熱。」
  圍裙從指尖擦過,江易安的手撲了個空,瞠目結舌地看著主人自顧自把圍裙套在身上,動作竟然很熟練……
  「主人!」他連忙過去攔住正在洗手的裴煬,「還是我--」
  「閉嘴!」裴煬洗手擦手,俐落地把湯端到爐上開火,轉身又把一盤菜塞進微波爐裡,然後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一眼貼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總想接手的江易安,指了指餐桌命令:「坐過去!」
  「這不合規矩……」
  規矩?規矩是什麼鬼東西?要是一切按照規矩走,你現在已經在跟你所謂的「主母」跪地請安了!
  裴煬想起這事就生氣,卻實在不想讓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再度燒起來,只好用盡二十幾年的涵養壓下怒火,吊兒郎當地開口:「出嫁從夫,懂嗎?」
  他一邊說,一邊把魚重新放進煎鍋,嫌江易安礙事,又抬手推了他一下,「同理,出了訓練營,從我。」
  江易安張張嘴,沒說出話來,最後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平時的位置上。
  剛到裴煬身邊時,他都是按著規矩站在旁邊服侍,但後來裴煬嫌他站在旁邊礙眼,就叫他坐下來陪他一起吃。從那之後,江易安的工作就多了一項--不僅陪睡,還要陪吃。
  到了現在,他已經很習慣一起吃飯了,想吃什麼不想吃什麼也漸漸沒了忌諱。只是坐在這裡看主人在廚房裡忙碌,倒真是第一次。
  江易安從來不知道養尊處優的裴煬原來還會點料理。
  尤其是米飯涼了,他就乾脆往鍋裡打了兩個雞蛋,從冰箱裡抓了把三色蔬菜,解凍之後一起扔進去,再扣下兩碗米飯,輕車熟路地炒了個飯,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就把熱好的飯菜全端上了桌。
  那碗泛著油光、顆粒飽滿的蛋炒飯最後被放在他面前,江易安目瞪口呆地抬頭,像是第一次認識裴煬這個人似的,眨了眨眼睛。
  ……表情還挺可愛。
  有意秀一把的裴三少被江易安的動作取悅到了,矜持地笑起來,「怎麼?不認識了?」
  江易安張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會做飯?」
  「你畢業之後,我就從學校宿舍搬出去了。那時候你還沒認主,我也討厭別人在我的生活圈裡亂晃,就一直自己住。」裴煬坐在他對面,嚐了口自己炒的飯,還算滿意地挑挑眉,顯出一點驕矜的得意,「做飯又沒什麼困難的,隨便翻翻教學就會了。」
  裴煬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從小在訓練營裡長大的江易安明白,裴煬對他……的確已經格外照顧了。
  按照規則,他確實等三少大學畢業後再認主即可,但訓練營裡有一條高於一切的準則--一切以主家需求為先。所以,如果當初裴煬堅持要他認主,他不會有後來的自由,或許剛剛拒絕了學弟,轉頭就會失去一切落回學弟手上,然後當下就會格外難堪地知道,原來「學弟」只是主人的一個遊戲,而他在遊戲中害主人輸了賭注。
  當時的情境下,所有情緒都還那麼明確深刻,裴煬作踐他只會比現在更多。
  裴煬完全可以這麼做,但他沒有。
  他就像一隻狼,盯死了獵物,覬覦著,也等待著。可是就在等到時機終於撲出,狼爪落下直取咽喉的一剎那,他又猶豫了,把爪子收了回去,最後還輕輕舔了一口……
  而早已束手待斃的獵物面對惡狼突如其來的溫情示好,也跟著愈發不知所措。
  江易安不是不知好歹,自從裴煬說「我們和好吧」的那天開始,所有的轉變他都看在眼裡。可是他不能、也不敢有回應--他怕這只是主人一時興起的另一個遊戲,他承受不起行差踏錯之後的代價。
  退一萬步說,他背後還有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裴鋮,裴鋮背後還堆著數不清的規矩和家法。
  所以他低著頭,扒了口飯,食不知味地低聲道了一句不解風情的謝,「謝謝主人。」
  裴煬慢吞吞地喝了口湯,「謝我什麼?」
  「謝您對我的仁慈。」
  裴煬放下湯匙,瓷器相撞,發出一點清越的聲響。他嘴角的笑意落下,沉下臉,抬起眼看對面這個不識趣的家臣,「江易安,你今天是故意想惹我生氣嗎?」
  江易安苦笑一下,也跟著放下筷子,手垂在桌下,「……我怎麼敢呢?主人。」
  「你不敢?」
  裴煬屈指敲了敲桌子,提醒他,「你要真不敢,就該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裴煬是在引著江易安叫他的名字。
  說和之後,裴煬跟他有個約定,如果江易安犯了什麼錯,或有什麼讓他不滿的舉動,只要叫裴煬的名字,裴煬就不罰他。
  沒有人願意挨那些只會帶來痛苦的責罰,所以江易安一直從善如流地守著這個約定,裴煬也樂見其成。
  可是今天……好像所有情緒都累積到不能忍受的程度,江易安忽然不願意再裝傻了。
  「主人。」他沉靜地看著對面的青年,「您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裴煬漆黑的眸子已然看不出情緒了,淡淡地反問他:「你說呢?」
  「屬下不知道。」
  江易安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已經認主了,主人,我的一切都是屬於您的,能像現在這樣跟您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是您抬舉我,但我一直很清楚,我沒有這個資格。」
  他的語調顯得麻木,又帶著一點苦惱,「我是您的家臣、您的附屬品,可以扮演任何您需要的角色,甚至可以在任何時候成為您需要的工具--服從、侍奉、保護,這些都是我的回應,我能給的一切都已經給了,主人,您到底還要什麼呢?」
  「我到底想要什麼……」裴煬怒極反笑,朝他勾了勾手,「你過來。」
  江易安起身,繞過桌子,站到裴煬的旁邊。
  裴煬夾了一塊魚肉,慢條斯理地挑著細小的魚刺,頭也不抬地問他:「你覺得我現在對你好嗎?」
  江易安以為他叫自己過去是方便動手處罰,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問題,沉默了一瞬才回答:「很好。」
  「喜歡我對你好嗎?」
  江易安發現,裴煬很喜歡問他類似的問題。
  可好與不好對他而言並不怎麼重要,因為他既沒有選擇拒絕的餘地,也沒有選擇接受的方式。舒服日子誰都想過,但他從小就是從苦日子裡熬過來的,從來就不怕受苦,裴煬對他好,他固然喜歡,但裴煬想從他這裡得到的回報卻也讓他害怕。
  他低著頭,思考了片刻,覺得不能說喜歡也不能說不喜歡,只好老實地回答:「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裴煬頓時被他氣笑了。
  挑完刺的魚肉被他不由分說地塞進江易安嘴裡,裴煬恨得咬牙切齒,嘴角卻生生勾出一抹冷笑,「好吃嗎?」
  江易安不明所以,含著魚肉食不知味,沒說話。
  裴煬將手伸長了點,搆到被他放在餐桌最遠處的那盤羊肉上,洩憤似的狠狠夾了一筷子,舉高手放在江易安的嘴邊,「張嘴。」
  江易安趕緊吞了嘴裡那塊魚,皺著眉把大塊的羊肉吃進嘴裡。
  裴煬沒再問他好不好吃,而是直截了當地道:「你不喜歡羊肉,對嗎?」
  江易安艱難地把嘴裡的東西吞了,愈發戰戰兢兢地回應:「是。」
  「你喜歡吃魚,討厭吃羊肉,吃青菜喜歡吃根莖,不喜歡吃菜葉,雖然喜歡吃海鮮,但螃蟹吃多了會過敏--對嗎?」
  江易安如同半夜見了鬼,驚愕地瞪圓眼睛,彷彿受到莫大的驚嚇般,一時間竟忘了答話。
  裴煬放下筷子,推開椅子站起來。
  兩人的距離太近,裴煬彷彿浸潤著夜色的漆黑眸子裡再裝不下別的,只有江易安一個人的身影,「你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和習慣,那是訓練營裡白紙黑字給你的資料--那麼我呢?我瞭解你的喜惡,又是為了什麼?」
  裴煬步步進逼,江易安節節後退,直到後背抵在餐廳的牆壁上,被裴煬一把扣住了肩膀。他卻在那個瞬間觸電似的,猛地掙脫裴煬的掌握,轉而重重跪了下去!
  「不要……」跪久的膝蓋這麼一磕,驟然的刺痛讓他眼前發黑,眼淚立刻湧上眼眶,他卻只是縮著身體,不敢再抬頭亂看,卑微而艱難地、小心翼翼地開口懇求--
  「主人……不可以,求您……放我一條活路。」
  江易安這話說出口,裴煬倏地愣住了。
  「讓我放你一條活路?」裴煬啼笑皆非,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
  「主人!」在裴煬那句「我喜歡你」說出口之前,江易安搶先一步,猛地抱住裴煬的腿,連聲音都在打顫,「不要再說了……主人,不要再說了,我受不起,您放過我……」
  裴煬從沒見江易安這樣失控過,居然連聲音裡都帶著哭腔。他無措地被江易安抱著腿,即將脫口而出的那句「喜歡」,忽然沒辦法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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