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仍舊不太習慣這樣的自己。
在鏡中看著原本不會長大的身軀，竟覺得陌生得可怕。
習慣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你還沒習慣嗎？」
黃思樂靠在廁所門前，雙手環胸，直視著眼前美麗的背脊。
他沒想過兩人會有能夠如此輕鬆自在相處的一天，明明幾天前，他們仍害怕著對彼此的感情、對即將面臨的分離感到恐懼。
袁霏緩慢將衣服拉好，卻被從後面貼過來的黃思樂阻止。
看著他的手將自己肩上的衣服往下拉，袁霏竟有些緊張。
溫柔卻炙熱的唇貼住他的肌膚，酥麻的感受讓他的心揪緊。
不論是心跳還是這份熱度、陌生的成人身軀，明明全都還沒有習慣，但他此刻卻莫名覺得心安。
側頭與黃思樂對上眼，在閉起雙目之前，黃思樂已經將臉湊近。
充滿憐愛與疼惜的吻印上他的唇，黃思樂的氣味和體溫將他緊緊包圍，連帶讓臉頰燥熱。
他轉過身來，將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靠上前去。
與黃思樂擁吻是那麼舒服的事，以前的他都不知道，還固執得像個小屁孩。
明明他早就發現黃思樂對他的感情，卻狠心地視而不見。
但這回，他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蠢事，被黃思樂救回來的這條命，他會順著自己的心意而過，任性放縱地活下去。
黃思樂的手在他的腰間游移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掉落在地。
稍微分開唇瓣，黃思樂執著的眼神落在眼前這副赤裸的身軀上。
他想要擁有袁霏想到快瘋掉，而如今能夠實現願望，他卻又有些膽怯。
「袁霏，你知道你這樣很美嗎？」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喜歡我，不管怎麼樣都會覺得我好看。」
袁霏理智地吐槽他，還游刃有餘地笑著。
黃思樂皺眉，「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體。真要說的話，我愛著的是你那正直又令人憐愛的靈魂。」
袁霏不自覺勾起嘴角，「我這輩子聽過許多情話，就沒聽過你這種的。」
愛著靈魂什麼的，果真是只有神明才說得出來的話。
他偏頭對黃思樂說：「你知道以前身為守門者的我，是沒有魂魄的吧？」
「我知道。」黃思樂抬眸湊近他，「但你現在有。」
看著這傻裡傻氣的男人，袁霏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
而那隻放在他腰間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滑到他的屁股上，充滿挑釁意味地撫摸著。
袁霏縮緊身體，發覺自己體內似乎有某種感覺正在擾亂他的心，牽引他的身體貼向黃思樂。
黃思樂不發一語地看著袁霏在自己身體上磨蹭，像隻發情的貓，從他朦朧半開的眼底，看見被點燃起的慾望。
這瞬間，多年來的佔有慾以及想要他的衝動再也無法壓抑，他一口氣吻上微開的唇瓣。
貪婪地捲弄著袁霏不習慣接吻的舌頭，讓人窒息的吻就像是要把人直接吞下去。
袁霏皺起眉，呼吸開始凌亂，卻又貪心地想要更多。
就像是打開開關，聰明的袁霏很快學會接吻，反過來將主導權奪回來。
他用雙手捧著黃思樂的後腦勺，模仿他舔弄口腔的方式，回敬他。
光是接吻，兩人就已經深陷其中，誰都無法主動分開彼此。
直到黃思樂的手碰上袁霏勃起的胯間，他才抖了一下，猛然移開唇。
「唔……」他的眉頭愈皺愈緊，強忍著將視線往下挪。
黃思樂的手套弄著他，視覺加上觸覺的刺激感，讓他不自覺地發出舒服的呻吟。
「啊、嗯……」
黃思樂從沒聽過袁霏沉溺在情慾中的聲音，一想到是因為自己才讓他變成這樣，黃思樂的心中就被貪念所淹沒。
他一邊看著袁霏的表情變化，一邊握緊那已經腫脹、溢出些許白色液體的陰莖，袁霏的這副模樣，撩人到讓他難以自拔。
「喊我的名字，袁霏。」
「啊啊……思、思樂……」
甜膩而不習慣的稱呼方式，讓袁霏忍不住射在對方的手掌心裡。
他喘息著，慢慢回過神來，卻發現黃思樂竟然在舔著他射出的白色液體。
「光是叫我的名字就射了出來，你真可愛。」
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眸，讓亂了心神的袁霏身體一縮，心跳差點停止。
他竟然會覺得這樣的黃思樂令他心動不已，看來他陷得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深。
「我還以為神明是沒有慾望的。」像是要反擊般，袁霏故意這麼說。
黃思樂沒理會他，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從浴室帶往臥房。
被一個男人這樣扛著走，讓人自尊心掃地，可袁霏卻沒有掙扎的打算，乖乖讓他把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看著以強大的氣魄向他壓來的黃思樂，袁霏閉起眼，送上自己的唇。
第一次看到眼前人的裸身姿態，對於兩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才終於有了實感。
脫去衣物的黃思樂注意到袁霏有點僵硬，便說道：「現在才開始緊張，會不會太遲了點？」
說著，黃思樂忍不住笑出來，「你到底有多遲鈍。」
眼看著那顆石頭腦袋竟然會因為這樣就發笑，袁霏垂眼道：「我只是有點不習慣，跟你這種身經百戰、活得比我還久的傢伙不同。」
「神明本來就不會輕易陷入情慾中。」黃思樂親吻他的臉頰、脖子，慢慢往下，「可是，一旦挑起我們的慾望，可沒那麼簡單就結束。」
原本的好氣氛，瞬間被他這句話打破。
袁霏驚覺情況不對，推開他，往後挪動屁股。
「呃……我忽然不想做了。」
黃思樂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逃。
認真的眼眸緊緊鎖定袁霏，就像是在草原上捕食獵物的豹。
「不許再逃，袁霏，我不會讓你拒絕我的。」
「你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可怕嗎？」
「不知道。」黃思樂趁機用手攬過他的腰，把人推倒在床上，「我現在只想要擁抱你，而且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他故意用胯間磨蹭著袁霏的大腿，剛射過不久的袁霏還有些敏感，輕易就能被挑起慾望。
失去力氣的他任由黃思樂對自己上下其手，兩腿夾住他不斷磨蹭的大腿，抱著他埋入自己胸膛的頭，微微喘息。
黃思樂一手揉著袁霏的乳頭，嘴裡含著另一側，明明應該是不會有感覺的地方，他卻輕易被挑起了慾望。
他的腰開始扭動，反映出內心的焦急。
「你、別把我當成棒棒糖舔……」
「我想要嚐遍你的每一寸肌膚，還有你的體溫、心跳。」黃思樂聲音沙啞地對他說：「我想要確實感受你『活著』的事實，袁霏。」
袁霏無言以對，他怎麼可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請求？
「既然如此，你愛怎麼舔就怎麼舔吧。」放棄掙扎的他，更用力地將人抱緊。
不只是黃思樂這麼想而已，他也一樣。
「就由你來讓我明白，什麼是活著。」
兩人有著同樣的心情，正因為這樣才能接受彼此。
不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都好，二次得到的重生機會，緊緊牽住他們。
原以為「時間」是他們之間最大的敵人，如今卻成為最奢侈的享受。
正如自己宣示的，黃思樂當真仔細地舔著袁霏的身體，甚至是打開他的雙腿，連胯間都不放過地細細舔拭。
大腿內側的肌膚可以感覺到他粗糙的舌頭，但真正想要被含住的地方，黃思樂卻怎麼樣都不碰。
就像是故意玩弄他一樣，黃思樂的吻沿著膝蓋往小腿滑過去。
抬起眼來，正好能由下而上看到袁霏半勃起的地方在眼前搖晃著。
被這樣盯著看，簡直令人害臊到不行，袁霏的心跳得飛快，根本無心去猜測黃思樂的下一步行動。
沒想到黃思樂竟然直接抬起他的腳，連他的腳趾縫都不放過。
「你！」袁霏這下真的怒了，「那種地方不要舔！」
黃思樂抬眉問：「我舔你胯間你沒嫌髒，這裡你卻嫌？」
「那可是腳底！」
「我還有屁股沒舔。」
說完，黃思樂立刻把他整個人翻轉過來，直接捧起他的屁股。
袁霏連阻止都來不及，就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強行撥開，溫熱的舌頭伸了進去。
「你、你這混……唔……」
黃思樂故意想要讓他分心，在舔著屁股的同時，還用手指輕輕點弄著他勃起的下身。
早就已經敏感到不行的袁霏，立刻無暇顧及後面，只能翹著屁股趴在床上喘息。
等黃思樂舔到心滿意足時，他已經不知道射了多少次。
疲倦地趴在床上稍作休息的袁霏，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作氣到想把人碎屍萬段。
「你果然是變態。」他有氣無力地向黃思樂抱怨，「真想把你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頭究竟裝了些什麼。」
黃思樂沒回答，盤腿坐好後，將人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身上。
「我也沒想過自己有把人當成棒棒糖舔的興趣。」他相當認真地思考，「看來我確實是個變態。」
用這種認真表情承認，反而害袁霏接不下去。
他到底該拿這個古板又呆蠢的男人怎麼辦才好？
「你不做到最後一步嗎？」他故意挪動屁股，在他的胯間磨蹭。
他知道黃思樂早就已經勃起，明明想要他想得不得了，為什麼卻沒有做的意思？
黃思樂皺眉回答：「你剛才不是說會怕？」
聽見他這句話，袁霏先是一愣，接著大笑出來。
「哈哈哈！虧你剛才還很有氣勢地說要抱我。」
「我想做，但我不想做你討厭的事。」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了？」袁霏將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歪頭笑道：「只要適可而止就好，我又沒有說不讓你插。」
「……袁霏，你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接了當了？」
「我們之間迂迴的次數多到數不清，所以我決定，之後都要對你坦白點。」
「坦白一點……嗎？」黃思樂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這表示我不用再對你客氣？」
「也不是這個意－－哇！」
話還沒說完，袁霏又被他推倒在床上。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被解除禁令的野獸，用炙熱的眼眸盯著他看。
「我至少要做個五次。」
「就跟你說要節制沒聽到嗎！」
還來不及跟他講完道理，袁霏的屁股就被他強行插入。
他痛到差點忘記呼吸，直到聽見黃思樂在他耳邊低語的聲音。
「放鬆點，袁霏……不要緊張。」
伴隨著溫柔的聲音以及帶走他注意力的吻，那陣疼痛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被自己所愛之人填滿、佔有的甜蜜。
「唔嗯……」
感覺到袁霏的身體不再那麼緊張，黃思樂這才慢慢開始抽動。
一陣陣的挺動，緩慢而溫柔地進行著。
直到他的體內變得柔軟，黃思樂抽插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搖晃的身軀以及肉體碰撞的聲響，還有袁霏那充滿情慾的聲音，全都令黃思樂陶醉。
「袁霏，我愛你。」
夾雜在袁霏忘我的淫叫聲中，黃思樂再次向他許下承諾。
「我以八殿的名義起誓，這輩子，只愛你一人。」
他那甜蜜而真誠的諾言，深深烙印在彼此的情慾中。
雖然不切實際，但袁霏卻願意相信他，並送上自己的吻當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