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嗎？」我轉頭問卡歐。
「嗯，有點。」
「那我去買一下火車便當。」
聞言，卡歐歪頭看著我，「我是無所謂，不過你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做？」
「不是啦！是真的便當啦！」
卡歐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稍稍睜大了眼睛。
「原來還有那種火車便當啊？」
「不不不！這才是火車便當原本的意思。」
我匆匆跑下車，向阿姨買了兩個招牌便當。卡歐並沒有被便當勾起過多的好奇心，和待在家裡時沒什麼不同，只要有人會幫她把飯菜送到面前，她就絕對不會花費多餘的力氣。
與她一同眺望窗外流逝的景色，從車窗的倒影中，她的表情似乎變得柔和許多。
「真不錯。」
「不錯？」
我回道，並用筷子夾起飯菜，放入她口中。
在旁人眼裡看來，這可能像是笨蛋情侶才會做的事。不過我也希望他們願意這樣想，總比被當成和女高中生伴遊的大叔好。
再說，一直以來，我和卡歐都是用這種方式相處，誰叫她是個連自己動手吃飯都懶的女孩。
「嗯。」卡歐吞下嘴裡的飯菜，說：「外面的風景很不錯。」
「是嗎？」
所謂外面的風景，就是普通的田園景色，一片青綠的水稻田，還有遠方雲霧縈繞的山嵐。儘管是有別於嘈雜都市的美景，卻也是普通人看五分鐘就會厭倦的景色。
「在我的母星，並沒有這樣的風景。」
「我沒有聽妳提過母星長什麼樣子。」
「嗯……」卡歐的眼珠子轉了轉，好幾次似乎想要開口，旋即又放棄。我看著她露出有些困窘的樣子，心想必須把這一幕好好印在腦中。
「卡歐？」
「算了，解釋起來好麻煩，不想講了。」
「太過分了吧！」
「而且就算跟你講，你也聽不懂，我的母星不是人類常識能理解的存在。」
因為就連卡歐本身也超乎人類理解。
卡歐的本質是精神生命體，一種不存在於實體宇宙，比起碳基生物，更近似於電腦的程式碼一樣的生物。簡單來說，就是二次元美少女……
「你好像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了？」
卡歐歪著頭看我，我急忙澄清，「沒有啦！不然妳不用顧慮那麼多，直接說說看，搞不好我聽得懂百分之一也說不定啊？」
「好吧。」
卡歐輕咳兩聲，開口道：「大致上，我的母星就是三份穿褲子的豬，一盤熱空氣，一份祖母的早餐籃，把牛變成鱒魚。」
「……抱歉我聽不懂。」我立刻投降。別說是百分之一了，我連億分之一都無法理解。而且這句話為什麼聽起來異常熟悉……
「這下可麻煩了，要是將來陪妳回母星，大概會有很多問題。」
「為什麼要陪我回去？」卡歐滿是疑惑地問：「地球不好嗎？」
「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和妳的父母親見面呢！」
「我的父母親？」
雖然我故意用開玩笑的口吻，但這卻是我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話。不過，就和我預想中的一樣，卡歐聽不出來我話中的意思。
「嗯……在地球，關係好的兩人發展到一定程度後，就會介紹給彼此的家人認識。」
結果，我並沒有把「戀人」兩個字說出口。
卡歐思考了下，問我：「意思是，我也會見到你的父母親？」
「不只父母，朋友也是。未來有一天，我想把妳介紹給他們，好好讓他們羨慕一番。」
譬如打工地點的前輩。
卡歐是我不可或缺的人，也是讓我值得驕傲的存在。炫耀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無論我的人生再怎麼平凡無奇，僅僅是待在卡歐身邊，就讓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不過就算我如此解釋，卡歐還是面無表情地回我：「我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
她接著說道：「在我的母星，並沒有『父母親』這個概念，大家都誕生自同一個地方。用你們的文化解釋，我所有的族人都算是家人。」
「那也沒關係，不過就是要打招呼的人變多了而已。」
「所以和母星相比，地球的文化比較豐富，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和好玩的東西。」卡歐再度露出微笑。
我喝了一口剛才在月台上買的罐裝咖啡，細細咀嚼著剛才她所說的話。
「而且用人類的身體交配很舒服。」
然後一口將喉嚨裡的咖啡全部噴出來。
由於卡歐是一個仍在適應人類文化的外星少女，因此「搭乘大眾交通運輸工具時，考量到其他乘客的感受，會刻意降低音量」這項禮儀在她身上並不適用。
儘管她並沒有特別放大嗓門，但用正常音量講話，四周的乘客也都聽得見。
於是，好幾對目光立刻朝我和卡歐直刺而來。
「你聽見了嗎？那個女孩子剛剛說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開放嗎？」
「一定是寬鬆教育害的！」
旁人的耳語聲讓我恨不得現在就跳下車。就算身體的實戰經驗豐富，但果然我的心理還是個徹底的處男。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下車？下車之後就可以做了吧？再不做的話，體力會滿出來。」
別再說了啊啊啊！而且妳是在玩什麼手機遊戲嗎？為什麼還會有體力限制？
情急之下，我一把扔下吃到一半的便當，將卡歐拖去列車上的洗手間。
「真猴急。」
「不是猴急！在這邊做會給其他乘客添麻煩的！」
「那為什麼？想排泄？」
「如果要上廁所，我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了。」
我握住卡歐的雙臂，用非常嚴肅的口吻告訴她，「卡歐，有些話只能在家裡說。」
「例如？」
「上床還有Sex。」
「以及你銀行帳戶的密碼？」
「妳這不是超級懂的嗎！」
雖然那是另一種面向的危險就是了。但總之，依照卡歐的狀況，無論是放任她口無遮攔或是一個人行動，都會造成很危險的結果。
「那如果我想要的話怎麼辦？」
「呃，不然，妳用暗號告訴我吧？」
「暗號？」
「嗯，如果妳無論如何都想做的話，就跟我說『那種事情等回家再說』，這樣我就明白妳的意思了……總之，至少在公眾場合不要說得這麼直白。」
「『那種事情等回家再說』……我明白了。」
她真的明白了嗎？單從那張精緻的臉蛋上實在很難判斷。但不管怎麼說，這樣至少能提前化解很多危機。萬一我沒有事先跟她說明清楚，這傢伙搞不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把我的褲子扯掉。
「那麼，那種事情等回家再說。」
「等等，妳現在就想要嗎!?」
卡歐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指著我的褲檔，同時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
我低下頭，便看見自己褲檔撐起的帳篷。要是以這個狀態走出洗手間，我肯定會立刻被扭送警局。
「男生變成這樣，不想辦法弄出來是不行的對吧？我得負起責任才行。」
「妳是從哪裡學會這台詞的啊？」我無奈地撫額，而且我頭一次看到有人能這麼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
「那麼──」卡歐轉過身，默默地脫下內褲。同時，內褲上的大片陰影面積，也說明她的私密處早已氾濫成災。
縱使本人總是板著一張臉，她的身體卻一直非常飢渴，或者說淫亂。
「真的要在這裡做嗎？」
「嗯。」卡歐掀起裙子一角，露出飽滿的臀部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