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書籍資料

逢場作戲
  • 原文書名: 逢場作戲
  • 集數: 第1集
  • 作者:池總渣
  • 插畫: TaaRO
  • 系列別:原創紫界小說
  • 圖書分級:限制級
  • 譯者:
  • 出版日期:2019/10/16
  • ISBN: 978-957-263-639-8
  • 新台幣售價:200 元
  •  
內容簡介
「你以後出門要多帶條帕子,擦嘴。」「明明是你餵得不好,要多練練。」望著雍晉毫無波瀾的神情,周君舔掉嘴邊的一抹白,笑得狡黠明媚。風流多情的周君,在酒會上結識了一名美貌女子,豈料春風一度過後,才得知女子真正的情郎是赫赫有名的少將雍晉。與雍晉初見時,他悄悄躲在牆外,卻被槍響嚇得滾下樓,染了一身泥巴。而第二次見面,少將便用槍撩起他的旗袍衣襬,閃電似的酥麻沿著腿根竄進胸口,顫得他心底一片灼燙。面對雍晉莫名的親近與強勢的侵略,周君會選擇逃避──還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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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了雨,街道被沖得像幅畫,各式招牌、霓虹燈閃著光,被雨蓋了一層,地上反光一層,冷冰冰的玻璃豎著,將五顏六色的光都納了進去。到處都是水,到處都是顏色,只有那天空是純深藍的,看起來很沉很低,幾乎要壓在屋簷上了。
  周君穿著一襲淺色長褂,執著一柄黑傘。今天他沒有穿西裝,模樣年輕了許多,體態儒雅。冷冷的雨色裡,他看著一輛車緩緩地停到了面前,小心翼翼地,沒有讓汙水濺到他的衣服上。
  窗子搖下,裡邊坐著微笑的雍晉。周君有些驚訝,沒想到雍晉會在車上,心念一動,於是舉著傘,微微弓腰,靠近了窗口。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繞過車身入座的意思,只是淺淺地笑著,眼睛被雨景染得很溫柔,看著雍晉。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要這位爺讓位給他。異想天開,膽大包天。
  雍晉看著他一會,竟然真的動了身體,將位置讓了出來。周君揚眉,這麼做的時候他心裡不是不忐忑,卻也沒想到這位置得來竟這般容易。
  他坐入車中,收了傘,身上手上沾了不少水,於是取出手帕,摺了摺用以擦拭。
  周君出身好,手也生得好,沒有薄繭,指頭淺粉,是很健康的白。摺疊手帕,一舉一動,攜著刻入骨子裡的貴氣優雅。
  等周君打理好自己,還未說話,就見雍晉靠了過來。他想避,還是避無可避。
  囂張要人讓位的後果來了,雍晉貼心地給他兩個選擇--現在坐他腿上,又或者,在梨園坐他腿上。
  黑傘倚在門旁,途經一個小彎道時晃倒下來,挨在了周君的左腿上,綢面上的水珠子洇深了衣襬,打濕腳踝。
  車裡安安靜靜,周君半天沒有作聲,最終輕輕地嘆口氣後,動了。
  扶著椅子,他盡量蜷著自己的身體,坐到了雍晉腿上,倒是沒有用半分力支撐,將所有體重都往下壓,表情也很安然,沒有屈辱沒有氣悶,順從得令人意外。
  車窗上,水珠子爬滿玻璃,車裡漸漸起了層霧,大概是他們的呼吸都太熱了。臀部挨著男人的身體,不如以往享受的柔軟。苦中作樂般,周君想,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坐在這上頭的,倒是件稀罕事。
  雍晉摟著他,手掌摸上了他的膝蓋,那裡有濕潤的印子,順著下走,就觸到了光裸的腳踝。雨天的周君只穿著一雙木屐,高高的防水台,深色暗紋的皮革面子,長褂子下是褲腳寬鬆的綢褲,於是手輕易地便伸了進去。
  褲管是軟的,稍往上撫就疊成幾折,一路堆在腿上,露出小腿。雍晉摸著潮潤的皮膚,仍舊是隔著手套。他今天沒有穿軍裝,一襲西裝,胸前口袋塞著深色手帕,本是裝點用的,此刻卻被從口袋裡抽了出來。
  直到雍晉的下一個動作,周君才知道手帕的作用。
  他的木屐踢在了椅子下,腳被抓著擱在黑皮椅面上。他的姿勢變了,臀部依然坐在那堅硬的男人胯骨上,背脊卻貼住了門。後方是雨水的敲鑼打鼓,漸漸地,愈來愈快,雨好像更大了,外面的世界,看不分明了。
  周君蹙眉,看著雍晉拿著帕子,擦拭他腿上的水。那方手帕從他的膝蓋骨一路揉到小腿肚,來回幾下,便在他踝骨上打著圈,那上邊有顆痣,紅的,不算顯眼,像個小傷口似的,在這暗沉的天氣裡、淡藍的車廂內,點在了那寸骨上。雍晉垂眸盯著,他說好看。
  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窘迫,周君沒有出聲,只是伸手握住了雍晉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抬眼看了雍晉一眼。兩人沒有言語,遠方一聲轟雷,白光搖晃著罩住了車,眼前所有的景與人都從極白中點點浮現。他拉著雍晉中指上的指套,一寸寸地將那手套抽下,又看到了那曾經在他面前出現過的手。
  沒有血色的蒼白,像雕塑一樣,明明看起來是冷的,觸手卻很溫熱。
  雍晉沒有阻止他的逾越,只含著抹意味不明的淺笑,像摟著一個玩意一般,放縱著他。周君捧著他的手,也笑了。
  下一刻,他的一口好牙張開了,即將叼住雍晉的指骨,力道是重的,像吃一口點心,滿是毫不客氣的凶狠。可惜終究沒能敵過雍晉極快的反應,非但沒能咬到,還被掐著臉,重重地按在了窗子上,「咚」的一聲很響,是他後腦勺撞在玻璃上的聲音。
  疼痛從那細小的點逐漸散開。雍晉的表情冷了下來,像初見一般,不再是滿含興趣,亦不是看著獵物般的居高臨下,而是全然的冷漠,沒有溫度、沒有表情地看著他。
  他激怒了這個人。捏在臉頰上的力道很重……一會兒看戲時可能會有印子。
  明明不合時宜,卻忍不住鑽出奇怪的想法。於是在又一聲驚雷裡,周君慢慢地伸出舌頭,在雍晉的虎口上留了一個小小的、濕潤的舔拭。
  雍晉的眼神很奇怪,極深極深的眸子看著他,像是雲、像是雨,通通都攏在那眼珠子裡了。周君眼也不眨地回望他,這一刻滴滴答答的喧囂都聽不見了,只感覺那手指仍然將他的下巴握著。
  奇怪的是,他竟有點想將眼睛閉起來。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似有種看不清摸不著的氣氛告訴他,也許接下來會貼著嘴,該吻他了。如果雍晉是女人,會是位多麼強勢的小姐?也許是被慣壞的小女孩,總要男人順著屈從著……總之脾氣定是不好的,不然當時他也不會被那一槍從小洋房二樓嚇得摔到一樓,還沾了一身泥巴。那西裝最後也沒有洗淨,他讓阿媽丟了。
  可最終什麼也沒發生,一切好像都是他想多了一樣。
  雍晉收回了手,一根根撤下了指。可能是被捏得久了,鬆開的時候,周君只覺得麻酥酥的,下意識地用舌頭頂了頂口腔,一時間竟有些失望。但很快地,他就發覺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失望雍晉沒有親他?這也太荒唐了!
  他依然坐在雍晉的腿上,光著腳,偷眼看男人的表情,恢復如常了,沒有生氣,也沒有讓他滾。
  於是周君便緩緩地、極慢地動作著,想從軍爺硬邦邦的軀體上下來,那裡可不好待著。可雍晉的手又伸過來了,這次是雙手把著他的腰,將他往上一提--
  於是輕輕的「噠」一聲,周君另一隻腳的木屐也掉下去了。他完全窩進了雍晉的懷裡,臉頰挨著那襯衫面料,領口有些硬地豎著,上邊是形狀極好的下巴、極好的唇。
  才清理過鬍渣,男人的下巴泛著青色,他注視的那雙唇忽地動了,「看什麼?」
  周君搖搖頭,嘆了口氣,曲起兩條腿。座椅是皮面的,踩起來涼涼滑滑,雍晉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他,同逗貓似的,摸他的耳、他的髮、他的背脊,還有他的腿、那顆痣,用光裸的手,再不是隔著手套。掌心的紋路很深,指腹粗糙,摩挲著皮膚時,除了熱,還有點癢。
  周君不自在地抓著雍晉的手,重新將手套給人戴回去了。
  他又努力爬回去自己的位置上,這次倒是沒人阻止他,只是姿勢很是難看,撅著屁股、雙手前伸地爬著。椅子下邊太髒,他不想碰到。
  可能是姿勢太可笑,又或有些招人,雍晉又來摸他,這次是從後頸一路摸到尾椎骨,在上邊點了一下,戲謔道:「差根尾巴。」
  周君沒好氣地坐回位置上,穿回一隻鞋,還有一隻落在雍晉那兒。他想彎腰撿,又怕再得來一句「差根尾巴」,於是斟酌一會,盯著雍晉的腳邊,「我的鞋。」
  雍少將自然地疊起雙腿,「沒看見。」
  這是不打算替他撿了。周君忍了忍,心裡勸自己,這可是爺,不能得罪的大爺。於是他彎腰靠近大爺的腿,伸手要去撿,手腕卻被捉住了。
  用食指敲著周君的腕骨,雍晉說:「穿鞋前,戴串東西好不好?」
  周君狐疑地看他半晌,又坐回位置上,想了想,還是決定滿足雍晉的惡趣味--但雍晉也得滿足他的趣味才行。
  於是他撐著椅子,將腳搭在了雍晉的膝蓋上。
  搖晃的車裡,他將臉矜貴地一偏,嘴邊的笑玩味極了。他說:「可以,你替我穿。」
  他本以為雍晉一時興起要給他戴的玩意兒是鍊在手上的,卻不成想是掛在他腳脖子上。赭石色的編織繩,掛著一顆翠綠的珠子,涼絲絲的,在他腳踝上晃悠著--分明是長鞭的同款式,用途不一致罷了。
  他瞧著那款式,恍惚間覺得是大蛇變小蛇,纏到他腿上來了。
  待木屐套回足上,他便識趣地將腿從雍晉身上撤了回來。雍晉喜淨,他怕木屐的髒汙蹭在對方西裝褲上,平白又被掐一頓臉。這人脾氣不好,得罪不得。
  老實挪回位置,二人此時倒是正經起來,中間隔著生疏的距離,全然看不出剛剛一個還坐在另一個身上,眼神裡的鉤子都纏在一塊了,前邊開車的陳副官隔著後視鏡看,都覺得車裡氣氛實在熱情。
  車子搖搖晃晃,停在梨園門口。天還未放晴,陳副官撐開傘迎著雍晉。
  周君本想自己打傘,怎知雍晉執著傘,卻朝他招了招手。這是讓他過去了,周君心裡覺得不妥,遲疑間雍晉喊他:「周先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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