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書籍資料

赤色/羅曼史
  • 原文書名: アカイロ/ロマンス 少女の鞘、少女の刃
  • 集數: 第1集
  • 作者:藤原 祐
  • 插畫: 椋本夏夜
  • 系列別:輕小說
  • 圖書分級:普遍級
  • 譯者: 林意凱
  • 出版日期:2010/4/29
  • ISBN: 978-986-10-5336-3
  • 新台幣售價:210 元
  •  
內容簡介
《少女之鞘,少女之刃》長年隱居深山的非人『一族』為了種族存續的問題如今分裂成了兩派。內亂的戰火也因此延燒到人類的世界。一介平凡高中生的霧澤景介自碰上落荒而逃的一族首領之女.枯葉的那一天起,命運便出現了巨大的轉折。一樁詭異玄妙的事件從此將他帶進理當只存在於民間傳說的妖魔世界。面對未知的種種,景介將如何抉擇……?(2010年4月29日上市)
相關資訊
序幕 寒樁時節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
  大概在我五、六歲的時候。那時應該還沒開始上小學吧。
  時值冬季。
  外頭遍地白雪,院子和屋頂全成了白皓皓的一片,也因為這景色難得珍貴,儘管天氣冷到彷彿快凍僵了我也毫不在意,和小狗約翰在院子裡東奔西跳宛如身處童話世界般。
  穿著長靴留下腳印真的很有意思。
  愈滾會變得愈大的雪球,讓我興奮不已。
  我想,那應該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冰冷潔白的東西從天而降的不可思議,以及熟悉的風景全都被塗成白色的新鮮感吧。總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有趣。十年後的今天回憶起來,我仍然有種溫馨懷念的感覺。
  可是,在那我獨自一人玩得不亦樂乎的記憶之中,有個事後回想起來感覺還頗為奇特的--異物。
  那就是少女。
  她不知何時赫然出現在家裡院子,出現在嬉戲玩鬧的我的身邊。
  那個年紀的我自然不曉得私闖民宅這種術語,甚至也沒有自宅是家人專屬的活動空間這種認知,也因此並不覺得她的存在有何不對勁之處。然而最重要的原因是--當時在屋簷前看著我和約翰嬉戲的姊姊並沒有責備她的不是。或許姊姊曾經問過「妳是誰家的小孩呢?」這種問題,而少女也有回答自己來自何方也說不定。只不過,詳細的情形時至今日我已印象模糊,我也不敢確定是否真有過這樣的問答。
  我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少女的服裝和身材。
  年齡大概跟我不相上下。
  她身穿深藍紫色的和服,留著一頭長長的黑髮。
  那副模樣在白潔的雪景中,有如滴落在和紙上的墨汁。
  她開口說了。
  「第一次看雪?」
  「嗯。」我點頭稱是。
  「不覺得冷嗎?」
  「不會呀。」我笑說。
  我還隱約記得她的口吻格外成熟就像個大人一樣。
  「你好活潑有精神哪。」
  我才不叫「你」呢。我叫景介。霧澤景介。
  「景介、嗎。好名字。」
  「那妳又叫什麼名字啊?」還記得,我因為瞧她講得一副很臭屁的樣子,所以就反過來這樣問她。
  「我--」
  不過我想不起來她說她叫什麼名字了。
  後來,我和少女在雪中玩耍了一段時間。加上約翰,兩個人和一隻狗一起。
  我想起雪兔的事。
  「我來做一隻雪兔吧。」
  對於只知道雪人這種東西的我而言,她的話教人驚豔。少女堆起一團雪,然後摘下長在院子裡的樁樹的葉子,撕成兩半放在上面。
  不過作業進行到這個階段後,她的手就停下來了。
  「沒有南天竺嗎?」
  我家的院子沒有栽種南天竺。當然,我並不曉得她指的是要拿來充當兔子的紅色眼睛的南天竺果實,只得露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後來是姊姊靈機一動。
  姊姊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來兩顆紅色的珠子交給了少女。
  雪兔也因此巧妙地大功告成,我和姊姊都笑得好燦爛。
  「表現得很好。我就讚揚妳吧。」
  少女就像個公主一樣,趾高氣昂地表示道。
  我的姊姊果然不是蓋的。我懷著幼稚的優越感向少女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然後--就在大姊姊說出「太好了呢」的同時。
  一朵樁花孤零零地在雪兔旁落下。
  「好美。」
  少女看著那朵花,貌似開心地笑了出來。

  我對這件事的記憶只到這裡為止。
  她是哪戶人家的孩子,又為什麼會獨自一人來到我家,事到如今已無從知曉。我也沒有把握機會詢問她為何會在不是新年也不是七五三節的時候身穿和服。(譯註:七五三節為日本當地的風俗節日,男生在三歲和五歲,女生則在三歲和七歲那年的十一月十五日前往神社參拜,祈求能平安長大。)
  就連她的長相我也不復記憶。雖然「漂亮的女孩」這個印象還存留在我兒時的記憶之中,不過我也僅只記得自己曾臉紅心跳,其他的細節我全都遺忘得一乾二淨了。
  如果是當時已是高中生的姊姊,一定還記得很清楚吧。
  不過,我沒辦法跟她求證。
  因為姊姊在兩年後失蹤了。
  大學入學考試迫在眉梢的年末,姊姊彷彿從學校返家的路上憑空消失般突然不見了。由於遍尋不到姊姊有被牽扯進事故和犯罪的跡象,警方無情地判斷這是一起『離家出走』的事件。
  即便提出失蹤人口的搜尋申請,也全然掌握不到她的行蹤。就在去年--姊姊被判以法律上的死亡。
  我的爸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到現在仍未幫姊姊舉辦葬禮。
  姊姊的房間依然維持當年的原貌。只不過一張照片也沒留。或許是爸媽把照片收到別的地方去了吧。家裡的氣氛也不容我多問。
  也因為這個緣故,我現在連姊姊臉長什麼樣都記不太得了。



  但,就在相隔約十年後的冬天。
  因為姊姊失蹤所帶來的衝擊,導致將少女的事情整個拋諸腦後的一介高中生--我、霧澤景介。
  將與撲朔迷離的懷念記憶再次重逢。


第一幕 籠中女、籠中女



  凍寒的空氣沉悶地淤滯在陰天的夜裡。
  從破裂得瑣碎的雲朵縫隙探出臉來的朦朧月色並不足以讓黑暗恢復光明。然而,整齊劃一地豎立在巷道旁的路燈,則擁有充分的亮度讓走在路上的人影無所遁形。
  這裡是夜闌人靜的住宅區。
  一名女子隨著遠方響起的狗吠現身。
  女子看來年紀不滿二十歲,相當年輕。
  但她的模樣說是「奇特」亦無不妥。
  這座在昔日經濟高度成長之際竄起的小鎮,儘管仍保留有昭和末期氛圍的復古老街,但仍嫌太過現代化不足以粉飾女子的異常之處。
  女子穿著深藍紫色的和服,前面圍上了白色的西式圍裙。那身宛如戰前地方豪門的傭人所做的打扮,在這個時代可以算是有點奇裝異服了。
  不僅如此。
  女子身上還攜帶了幾件相較下甚至可以將她那一身服裝歸類於『普通』的裝飾品。
  首先是抱在她手上的形似鳥籠的東西。
  雖然將球形切成兩半並縱向拉長的那個形狀和鳥籠相似,但上頭蓋了一塊白布的關係,無法判斷出那是否真的是鳥籠。因此才說『形似』。那個東西的頂部裝設了掛勾,女子用右手的指頭勾住那裡,然後以剩下的左手托住底部。
  另外還有一個東西就是。
  揹在女子背上的白木方形大箱子。
  那東西就跟她的身高相差無幾,看起來就像棺木一樣。
  「……大小姐。」
  女子一邊不聲不響地走在夜路上,一邊喃喃說道。
  「似乎、沒有追兵。」
  她停下腳步,轉過整個身子回顧身後表示。
  「該如何、是好?」
  女子的發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缺少了抑揚頓挫。
  每一個字彙都斷一下,不帶人情味的說話方式,更加助長了那個無機質感。
  對於她的問題--
  「是嗎。依妳看呢?」
  有一個年輕--嚴格說來仍算稚氣未脫的少女嗓音答腔了。
  明明女子的周圍不見任何人影,只有她獨自一人處在這夜晚的街道。
  但女子卻無動於衷地向那個聲音應答。
  「前往『迷途之家』、才是、明智之舉。」
  迷途之家,唯獨在說這字眼時女子有略為加上抑揚頓挫。
  「最好、暫時在那裡、重整態勢。」
  「傻子。」
  和女子音調死板的回答相較,對她的意見提出指正的不見蹤影的少女的聲音,則顯得極其氣定神閒。
  「現在哪來那個閒情逸致。」
  「可是、大小姐您……」
  「……對。問題在於奴家。」
  少女的嗓音以充滿男子氣概的語調斷然表示。
  「一旦躲到迷途之家藏匿,就等於承認自己輸了。先是任憑分家的那些人擺布操縱,最後向離鄉背井的人尋求依靠?本家的繼承者豈能這麼做。」
  女子陷入了沉默。
  與其說無言以對,比較像是在等少女開口說話。
  「只是,在無家可歸的當下,棲身於迷途之家也並無不可。但……就憑奴家現在這副模樣,縱使動身前往,恐怕也只是會碰一鼻子灰。」
  「您是說、以『祭品』為、第一優先嗎。」
  「唔。雖然情非所願……不過情況緊迫,只要是一族的人任誰都好。不求做到喪服這個階段。」
  女子暗中窺察身後,確認沒有追兵蹤影停下了腳步。
  「那麼、您覺得那個地方、如何?」
  在女子舉頭仰望的地方,有一幢和附近的民房相差懸殊的大型建築物。
  被鐵柵欄圍住的門、林蔭大道,以及操場。三層樓的無機質校舍。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學校。」
  女子回答少女充滿詫異的聲音。
  「『白州高等學校』。」
  「……白州?是那個『白州』嗎?」
  「是的。如果在這裡的話、或許--」
  雖然話中意有所指,不過女子的腔調果然還是不帶感情。
  在一陣沉默後,少女從容不迫的聲音響起了。
  「是嗎……原來如此。畢竟這裡對奴家來說人生地不熟,所以才沒有估算到還有這一步。想必這裡應該敵我混雜吧。這下咱們就有機會出其不意放冷箭,或者尋求援助了也說不定。」
  「可是、一旦天亮、這裡人潮、就會增多。不知有無地方、可以藏匿、大小姐您的身體。」
  「無妨……想想妳現在身後揹的東西是什麼?只要有地方安置棺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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