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書籍資料

魔像怪╳少女Ⅰ
  • 原文書名: ゴーレム╳ガールズ
  • 集數: 第1集
  • 作者:大凹友数
  • 插畫: KEI
  • 系列別:輕小說
  • 圖書分級:普遍級
  • 譯者: 鄭聿衷
  • 出版日期:2007/2/3
  • ISBN: 978-986-11-9593-3
  • 新台幣售價:180 元
  •  
內容簡介
我,森田友二為避免再被欺負,報考遠地的升學名校珠山三高,可是在放榜日,不知為何竟與暗戀的對象乾琴子重逢,二個人因為考上的喜悅相擁在一起,但那不過是一時興奮所造成的偶然,純粹是運氣好。結果,我在高中仍是無法融入班級,像竹節蟲那樣隱藏自己的氣息,沒存在感、不起眼的渡過。跟她也是,從那之後將近一年沒再說過話。──所以我製造了那本書上寫的「魔像怪」少女。新世代作家所帶來的寧靜、感動的陰鬱內向系故事倉皇展開!(2007年2月3日上市)
相關資訊
第0章  竹節蟲的暗戀

  今天仍如往常一樣,放學後就到二樓的圖書館,坐到我的老位子──窗戶旁邊從後面算來第三張書桌,拿下眼鏡長吁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緊繃的情緒。
  現在是六月初,運動類社團正如火如荼地準備地區大會,因此最近來圖書館的學生不多,讓人感到安心。在這裡,高大的書架一列一列地聳立著,書桌旁架有隔板,因此不必在意別人的視線,對我而言,這是唯一能鬆口氣的地方。
  我放學後到這裡坐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唸書、休息或打發時間,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的我,不會特地留在討厭的學校做這種事,我坐在這裡的真正理由是──為了看我暗戀的女生。
  從圖書館的窗戶可以清楚看到大樓門前的廣場,守在這裡等著看結束社團活動要回家的她,已經成為我的習慣。
  她的名字是乾琴子,我們是在國三的時候認識的,現在她也是這個學校裡唯一認識我的學生。
  一天看一次她的身影是我校園生活的樂趣,她如果請假而無法見到她時,甚至會加倍感受到一天的疲憊。
  我自己知道這是極具風險,而且有些近似跟蹤狂的行為。女孩子對視線都很敏感,男生在看著自己的哪裡之類的,絕對是時時在意著,就算是文靜的乾,應該也不例外。如果乾發現了我的視線,一定會覺得「好噁」而討厭我吧,「二年七班的森田友二是悶騷的色狼」這種傳言會在學生之間流傳開來,然後說不定會像國中時一樣,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而被大家討厭,如果情勢變成這樣,我就無法再來上學了。
  我自己那麼討厭被別人注視,卻躲在一旁偷看女生,真是卑鄙……我雖然明白,卻無法制止自己。我每天在教室裡隱藏氣息,盡可能抹殺存在感,持續著這種像竹節蟲般的學校生活,因而一直悶悶地為色情妄想所苦。
  最近我幾乎沒辦法集中精神在唸書或者興趣上,一邊算著微積分,一邊想著國中時的酸甜回憶;背英文單字時,卻聽到動畫角色在我耳邊喃喃唸著台詞;計算著化學方程式,眼前卻浮現起寫真女郎的笑容;在學校時也不例外,看到穿著夏季制服的女生,心頭就不禁小鹿亂撞,我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快被色情妄想支配了,總有一天真的會跑去襲擊女生,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只好像這樣偷看著乾,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慾望。
  ……我從書包拿出化學IB課本、筆記跟文具用品,放到桌上,裝做在自習的樣子,雖說人不多,還是得避免圖書館裡的學生覺得我很怪異。
  ──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膽小呢?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
  雖然我從來都不喜歡自己。
  我知道乾什麼時候會從大樓門口出來,也知道社團星期幾休息。現在時間還早,我將眼鏡放到書桌,趴在桌上等候著。一閉上眼睛,腦海裡自然浮現國中時的回憶……  

  我跟乾琴子是在國三時認識的,因為換座位而坐在一起這是一切的開始,如果沒發生這麼好運的事,我想我們一定連話都不曾交談過吧。
  水汪汪的大眼睛令人印象深刻,淡小麥色的肌膚,感覺有點像南國的……沖繩出身的偶像,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留到頸部的黑髮用藍色髮圈紮在後腦勺的下方,如果綁在比較高的地方就是所謂的馬尾,應該會感覺比較活潑,但這個髮型卻給人認真、穩重的印象。身高跟我差不多,換句話說,我在男生當中屬於比較矮的,她則是女生中比較高的。她的身材相當苗條,甚至讓人擔心她是否有好好地吃飯。還有,那個地方,雖然我也很厭惡自己竟然注意那個部位,不過,嗯……就是所謂的洗衣板吧,胸部還沒完全發育。
  另外,她那小麥色的肌膚,並不是因為參加運動類社團或是喜愛戶外活動而造成的,是天生黑色素比較多吧。如果一定要分類的話,她應該是室內派的文組,擅長彈奏鋼琴,告訴我她有這項特長時,她本人倒是顯得很謙虛,可是文化祭班際合唱比賽時,她伴奏得相當精采,我對對樂器、音樂可說完全沒轍,會欣賞如此的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我眼中,乾的所有一切都深具魅力,比方說,她那稍微帶點鼻音的獨特嗓音,光只是在一旁聽著,我就全身酥軟。不過,她是否會對自己胸部很小、皮膚不夠白皙感到自卑呢?對我而言這些都不是缺點,可是說不定她很在意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而有自卑感,乾的個性很文靜,或者該說是沒有精神,總是駝著背,明明擁有充滿魅力的大眼睛,卻老是低著頭,……不,她和熟識的朋友說話時,卻笑得非常開心,所以或許是,平常保存精力,時候到了才全部爆發出來的類型吧,但二者之間的落差實在太大了,讓我不禁懷疑她跟朋友在一起時,其實是相當勉強自己的。
  因為想知道有關乾的事,我下意識地收集著有關她的資料,她父親是個醫生,她就像溫室裡的花朵般被養大,這是我從旁聽到她被朋友取笑裝清純而得知的,不知道是否和這有關,只要男生稍微逗她一下,她就一副快哭出來似地求饒:「不要這樣啦……」。
  儘管如此,乾卻主動對坐在旁邊的我說話。
  「那……課本,可以借我看嗎?」
  「森田全部答對了,好厲害喔。」
  剛開始,只有在忘記帶東西或交換改考卷的時候才有這一類的對話,大概是因為緊鄰而坐卻不說話,總覺得有些尷尬,迫不得已才跟我說話的吧。
  ……我原來是這麼想的,可是不久之後,她開始跟我聊天了,比如說──
  吃午餐時,鄰近的女生包括乾在內,把桌子併在一起,談論著什麼血型比較相配,不用說,我當然是自己一個人吃。「啊!乾是A型啊……」我邊這麼想邊豎起耳朵傾聽。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對我說:
  「對了,森田。」
  「……嗯?」我對突如其來的事總是反應很慢,「什、什麼?」
  「森田是什麼型?血型。」
  「呃……,我是O型。」
  「咦?不是A型嗎?」
  「……嗯。」
  「什麼嘛,我還以為我們都是A型呢……」
  「琴子妳幹嘛突然問森田啊?」
  「如果血型一樣,會怎麼樣呢?」
  「不、不是那樣的啦,我只是想問看看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真的沒有喔,森田。」
  乾被朋友取笑了。
  即使是這種沒內容的對話,也會令我興奮不已,光是意識到那雙眼睛正注視著我,我就面紅耳赤,無法正視她。
  ──這麼說來,好像從那時候開始,乾成為我學校生活中唯一的正面因子。
  沒錯,幾乎所有的事都是負面的。
  ……這讓我想起不願想起的事了,也就是被欺負的事。
  國中的時候,我不斷被男生欺負,對他們而言,或許只是作弄我一下,但即使換個說法,仍然無法說那些行為是正當的。
  總之就是東西常常被藏起來,我經常因為自動筆、橡皮擦不見而無法修正文字,也曾經因為作業不見而挨老師罵,想要回家時卻發現鞋子不見了,沒辦法只好穿拖鞋回家,隔天到學校一看,鞋子又好端端地回到鞋櫃。最慘的是眼鏡被藏起來那次,午休時稍微小睡一下,起來時卻發現拿下的眼鏡不見蹤影,桌子抽屜、書包到處都翻遍了仍是找不到,直到聽到走廊上的男生在竊笑,才終於察覺並不是自己的錯,他們正嘲笑著一臉困擾找著東西的我。
  並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即使客觀來看,那還是叫做欺負。
  其他還有……,對了,因為自己的綽號而被欺負,我本名叫森田友二,因為跟一個藝人同姓,而被取了「塔摩先生」的綽號,個子不高這點也跟那個藝人一樣。也不知道是誰起頭的,在遭到欺負之前就已經被大家這麼叫了,所以並不見得有什麼惡意,不過──
  一天午休的時候,班上的兩個大塊頭男生朝我走過來,一把搶走我的眼鏡,然後幫我戴上太陽眼鏡(那個藝人的註冊商標),硬是要我模仿那個藝人。
  「快點,問問看『剪頭髮了嗎』,不然就說『進一下廣~告』。」
  「快點說,不然眼鏡不還你喔。」
  我不肯模仿,肚子就砰砰地挨了一拳。
  「喂,怎麼擅自把墨鏡拿下來。」
  頭也被揍了一拳。
  類似的暴力事件多不勝數。
  倘若沒有乾的話,我可能早就拒絕上學了。
  ──已經夠了,我想去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地方,一個人平靜地過生活。
  欺負事件不曾間斷過,一個念頭逐漸地在我心中萌生,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不上那些傢伙大部分會去唸的當地高中,而到遠地的高中讀書,讓人際關係重新開始,過著不受任何人注目的生活。
  我的志願是珠山三高,位於距離我家要搭三個半小時電車(換兩次車)的地方,在過去五年中,我們學校不曾有人到那裡唸高中。
  珠山三高──正式名稱是縣立珠山第三高等學校,是縣內首屈一指的升學名校,在東北地方名聲相當響亮。此外,那所學校還有一項著名的特色,就是每年都更換制服的顏色,款式方面倒是維持不變,男生是高領制服,女生則是水手服,但顏色上則按照酒紅色、深藍色、苔蘚綠的順序逐年更換,讓人一眼便可辨認是幾年級的學生,在女生當中時常引發哪一種顏色比較帥(可愛)的爭論。
  可是,對於被迫留級的學生而言,卻是非常殘酷的制度,如果穿著原來的制服到下一學年的班級,絕對會相當顯眼,不想那樣的話,就只好重買一套了。為了因應這種制度,聽說各社團都有畢業生留下來的制服,但是未必有適合的尺寸。
  為了維持升學名校的名聲,沒有補考的補救方式,所以留級似乎是常有的事。
  雖然聽到的傳言如此嚴苛,而且偏差值很高也是想當然耳,我卻絲毫沒有動搖。老是孤單一個人的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唸書,所以成績並不差,我並不認為這是自不量力的挑戰,不過要相當努力就是了。
  我認為自己的確相當努力,支持著我的是「斷絕與其他人的關係」這個消極卻強烈的意志。我專心一意地準備著考試,即使沒有參加運動會或畢業旅行,也絲毫不覺得遺憾。
  這段期間,我的決心也曾動搖過,那當然是乾造成的。
  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是文化祭結束後沒幾天,發下升學調查表的時候。
  雖然已經不坐在一起了,乾卻特地跑到我旁邊問我:
  「塔摩先生,那個……你已經決定要考哪裡了嗎?」
  「咦?嗯──」突然被她這麼一問,我有些語無倫次地回答道:「我打算考珠山三高……」
東立出版社有限公司 版權所有 ©2023 Tong Li Publishing Co. All Rights Reserved.統編 12539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