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書籍資料

我甜蜜的苦澀委內瑞拉
  • 原文書名: べネズエラ・ビタ一・マイ・スウィ一ト
  • 集數: 第1集
  • 作者:森田季節
  • 插畫: 文倉十
  • 系列別:輕小說
  • 圖書分級:普遍級
  • 譯者: 林均鎂
  • 出版日期:2009/10/1
  • ISBN: 978-986-10-4416-3
  • 新台幣售價:190 元
  •  
內容簡介
「我殺了一個女孩子。」──開端是某個意外人物打來的這通電話。總覺得生活少了些什麼的高中生‧明海輕易就相信了同學‧神野難以置信的往事。這是因為明海小學的時候也跟神野一樣,殺過一位少女──重上心頭的夏日記憶、僅為了被殺而存在的「贄人」少女、吃人記憶的「魂人」,為躲避「魂人」,他們展開逃亡。第四屆MF文庫J輕小說新人獎優選作品──三位少年少女交織出一段苦中帶甜的故事。(2009年10月1日上市)
相關資訊
序章

我高二有生以來第一次去聽現場演唱,就是去聽Cookie86。
那個樂團並不有名,所以場地並不是大型音樂廳,而是容納三百個人就滿了的Live House。不過感動並沒有因此縮水。
我在充滿煙味的箱子裡跳躍、歌唱、吶喊、歡笑。我動員了所有原始人表達感動的方式,彷彿自己變成了表演者一樣賣力起舞。
我和告訴我這麼棒的樂團訊息的妹妹抱在一起。就連平常表情冷漠的妹妹,那天也汗流浹背,連秀髮都溼了。
只有一件事,始終令我耿耿於懷。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票有三張。
當初還找了誰一起來?家人?朋友?怎麼想就是找不到答案。
內心留下了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我們盡情享受了短暫的快樂。
妹妹堅持少了一個人。她說我們本來就是打算三個人一起來看這場表演的,而且就連替我們拿到票的人都是他。實際上我和妹妹都不記得自己去拿過票。但我也不記得自己聽過那個名字。
「神野真國。」
妹妹重複了那個名字好幾次,有如在開導不聽話的小孩。
「不知道。」
但我只會搖頭。
「那個名字似乎非常重要。我只知道這樣而已。」
回程我在車上閒著沒事,就拿著多出來的票,要收進信封裡。那張票一直抵抗,就是不肯進信封。這個阻礙彷彿要告訴我什麼一樣。
「神野真國。」
我試著小聲說出那個暗號。
聽起來不知為何教人惆悵、悲傷起來。


1 目標總是衝著我來

為發不出聲音的我吹口哨 為眼睛看不見的我朗讀書
出自苦澀委內瑞拉【齒裂植物*】
(*譯註:小說『地球滅亡的末日The Day of the Triffids』中登場的步行性肉食植物,在大多數人類因不明流星雨而集體失明後,成為人類一大威脅)


「烤過的水果,味道真狡猾。」
我把第二塊烤鳳梨放進嘴裡前這麼說了。這是我最直接的感想,不過我自己都覺得措辭不得要領。
「狡猾是什麼意思?」
看吧,廣峰根本就聽不懂。不過要是給廣峰聽懂也挺悲哀的,就算了吧。
淡淡肉桂香在口中散開。水果烤過以後就會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魅力。簡直就像是其貌不揚的眼鏡女進了美容院出來變成天鵝那樣。
附帶一提,我雖然稱不上天鵝,卻也不是醜小鴨。一頭輕柔飄逸的波浪捲髮,配上白洋裝和簡單大方的黑緊身褲,至少不會落到眼鏡麻花辮那型去。我知道怎麼替自己增添附加價值。只不過在廣峰面前梳妝打扮根本沒意義就是了。
「啊~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的心情呢?我們明明都講日文啊。」
我邊說邊把第三塊放進嘴裡。我最喜歡烤鳳梨了。我苟活的理由,有三成就在於聞這個淡淡肉桂香。
附帶一提我也喜歡肉豆蔻。把那個放進紅茶,味道會變得非常刺激,但聞起來卻是香茅的芳香,真是不可思議。那是一種獨特的甘甜濃郁氣味。
香辛料與香料會帶給舌頭刺激。那個刺激當然也會傳到腦部,一瞬間就改變我們對空虛日常的看法。那是完全合法的麻藥。
可是說到廣峰這個人──
「真的有折扣券吧?不要到時候才說白天一個人要兩千圓喔。」
有沒有搞錯啊。高中男生是不是每個都這樣小氣愚蠢沒水準?這對全國女生來說可是嚴重事態。都進了不錯的升學名校還這樣,會有女生跑去跟上個世代的人交往也不奇怪。
「才一點半啊。怎麼還不快到電影開演時間呢。」
我懷著五成挖苦之意故意說了這句話。趕快跟吳島同學和大谷同學會合吧。我可不想被別人當成在跟廣峰交往。
我付了剛好一人份的錢──總共一千兩百圓──就出了這間巴西料理店。我不想給廣峰請,也不想請廣峰。既然這樣,我真不知道當初幹嘛要跟他一起吃午餐,不過就算了。我不想跟他有更多交集。
「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去車站那邊?」
我主動爭取主導權。我裝成馬上就要車站去的樣子,然後進claire's*看首飾看個夠。在繽紛色彩跟女性比例百分之百的店內,想必就算是廣峰應該也會待不下去。(譯註:源自美國的連鎖首飾店)
雖然我也不是那麼喜歡claire's,不過要是不懂這些女孩子玩意兒也很傷腦筋,再說像在組電腦零件那樣挑選出精細別緻的首飾加以改造的感覺也很對味。
雖然組電腦或許是那些男人的邏輯就是了。女人會把錢花在改造自己上,男人卻樂於裝飾電腦或是自己以外的東西。比方說汽車啦電車啦,男人最喜歡這些可以改造的東西了。女孩子應該也是其中一環。買包包給她加以改造。買靴子給她加以改造。接吻的時候開發攪舌新招加以改造──
──看我說到哪去了。
我的計謀相當成功,讓廣峰說了三次「差不多該走了吧?時間要到了」。呵呵,要我輸給你這種人還早得很呢──為了這種事得意幹嘛?
看來我果然還是跟男孩子處不來。責任在我嗎?或許男孩子說穿了都不過是馬鈴薯,差別只在於那個是五月皇后、這個是男爵*而已。而我們女孩子出生的地方是以馬鈴薯為主食的地區,為了充飢只能妥協,偶爾還會吃到發芽或變綠的地方導致龍葵鹼中毒而死。(譯註:皆為馬鈴薯品種名)
就算世界是這樣,我還是想吃蛋糕遠勝過馬鈴薯。就算惹火只有馬鈴薯可吃的民眾,因此上斷頭台,我也不在乎。
但是在我心目中,蛋糕從很久以前就沾上一大堆土,再也不能吃了。
神能夠用馬鈴薯滿足人對蛋糕的飢渴嗎?
一出東寺站票閘,就看到吳島同學和大谷同學已經靠著柱子在那邊等了。
「左女牛小姐,妳行動的時候就不能再多保留一些充裕的時間嗎。順便告訴妳,我們三十分鐘前就已經在這裡,閒到進車站前的二手書店消磨時間了。我看到岩波文庫的小泉八雲的『怪談』賣一百圓就買下來了。我敢說我絕對讀過這本書,不過我心想花一百圓就能買到名作真是划算,就準備拿來放在書架上生灰塵了。以上就是我剛才所做的偽知識分子行徑。」
大谷同學一如往常向我打了不知所云的招呼,於是我也回以「對不起我遲到了」。吳島同學說了「妳好,左女牛同學。那我們走吧」這樣最低限度的話就走向電影院。這實在充分表現出兩人的個性。
「話說東寺好歹也是世界遺產,附近這麼沒落真的好嗎?果然是因為地處京都站南側的關係嗎?從車站走一公里未免太遠了。要是再近個三百公尺,東寺觀光的意義應該會有戲劇性的改變。因為那樣觀光客來京都就會想到在離開前抽出一個半小時去參觀了。」
大谷同學囉哩囉唆地講著不知道到底想講給誰聽的話題,聽著聽著我們抵達了電影院。目的當然是看電影。
九十分鐘後,我們從狹窄的電影院出來。跟來時不一樣的是大谷同學手上多了簡介。
那部電影描寫少年少女充滿酸甜滋味的遠距離戀愛,但對我來說,與其說是酸甜,不如說是青澀。不過作者著力於影像美的意圖值得讚賞。
那種野草莓滋味的體驗,我早在小學四年級時就經歷過了。順便一提,當時還私奔了。
吳島同學給了「很好看」這樣無從再精簡的意見。他就不能再改改這種沈默寡言的個性嗎?他這個人擅長運動,人長得不錯,也不笨,說起來還滿受女同學歡迎的,不過如果真的想跟這個人交往的話,應該非常難掌握距離。
人類非常不可思議,往往就是完全無意傷害他人的人最會搞砸場面。吳島同學也是這種人。至少我沒有自信和吳島同學順利交往下去。他是給內行人開的戰鬥機。外行駕駛員坐上去會在練習中喪命。
大谷同學表示「那個鄉愁是偽裝出來的。我們根本就沒有住在那種鄉下地方的經驗,卻會覺得懷念。這是因為我們──」以下省略。總之他闡述了某種深奧的見解。主要是講給自己聽。只有吳島同學義務似的連連點頭。
廣峰的感想實在太普通了,可有可無,所以跳過。我一向極力避免跟那種語彙貧乏、劈頭就說「好感動」的人講話。他們的用字遣詞會傳染給我。就算科學無法證明,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所以我一向不跟滿口「好可愛!」的女孩子來往,所以女性朋友也不多──這是我的認知,不過在班上有相當多同學把我當成朋友,這讓我感覺到我們價值觀的不同。
我以前也認為能夠開開心心閒扯淡就是朋友。也就是詐欺師就是朋友。那種天真的規則在小學畢業前毀壞,我急遽提高了標準。以前跟班上任何人都能相處愉快的「好人」角色已經被我埋進了畢業典禮的時光膠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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