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章 油女志乃的困惑～下忍考試的內幕～
「由第六代……來擔任下忍考試的主考官？」
這裡是忍者學校的校長室。
油女志乃從校長海野伊魯卡口中聽到這件事後，不禁發出驚呼。他平常很少這樣大呼小叫。
他的特徵是帶著遮住眼睛的護目鏡，透過護目鏡也能明顯看出他驚訝的神情。
「嗯。這是他本人強烈的希望。真是的……他這個人總是會突然沒頭沒腦地講出一些話。」
伊魯卡一如往常的柔和表情中，透露出一股類似苦笑的神色。
下忍考試。對於想成為下忍的忍者學校學生來說，這是在通過紙筆測驗後，最後一道擋在他們面前的難關。
畢業考試是紙筆測驗，下忍考試則是實地測驗，通過兩者之後，才能順利成為下忍。
光陰似箭，今年的下忍考試只剩下不到一個月就要開始了。在這種時間點要更換負責人，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原本負責擔任主考官的人是你，志乃老師。所以，我想先找你確認，問你是否介意這麼做。」
「不……我怎麼會介意呢！」
志乃慌忙搖頭。
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但他絕對不會對那位人物表示不滿。
第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
他是替第四次忍界大戰貢獻勝利的英雄之一，也是在戰後混亂期重建復興的功臣。而卡卡西也曾以帶隊上忍的身份指導志乃的老友──如今已是現任火影的漩渦鳴人，是培育他成長的老師。他就是身兼這麼多偉大身份的人物。
他把火影之位傳給從前的學生後，自己常待在溫泉區，過著退休般的生活。不過……他會刻意想要親自出馬接下這個任務，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才對。
「這對我來說反而是件光榮的事。如果第六代要親自擔任主考官，我很樂意輔佐他。」
志乃不禁越講越熱烈。
然而，伊魯卡看到他那樣子，卻露出有點複雜的表情。
「是嗎……呃，如果志乃老師願意的話，我當然是不介意，但……」
「？」
志乃感到有點詫異。
他很少見到伊魯卡這種吞吞吐吐的樣子。
「啊──志乃老師，你跟第六代的交情並沒有很深吧。」
「？嗯，是啊，怎麼了？」
伊魯卡說的沒錯，志乃與卡卡西並沒有什麼交集。
相反的，伊魯卡跟卡卡西是同世代，跟卡卡西也來往很久了。看樣子，雙方觀點的差異似乎就是起因於此。
「志乃老師，我跟你說，那個人……第六代他啊……該怎麼說呢，有點……『不夠成熟』。」
「不夠成熟……嗎？」
卡卡西說的話讓志乃出乎意料之外，志乃不禁又重複了一次。
（他把第六代火影這份工作做得相當好，足以稱之為木葉的偉人。校長卻說他不夠成熟，到底是怎麼回事……？）
志乃相當困惑。
這個詞還比較適合形容他的幾個朋友，像是目前仍然還對鳴人抱持著對抗心，自吹自擂說『其實應該是我要當火影，但我讓給了鳴人』的牙，或是面對小孩子也會毫不留情說出毒辣話語的山中祭吧。
然而，校長竟然會這種詞用來形容平常總是一派瀟灑，一到緊要關頭腦袋又很靈光的第六代……？志乃腦海中卡卡西的形象，實在很難連結到伊魯卡對卡卡西的評價。
「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像是難以認同我說的話呢，志乃老師。」
「啊……呃，不是……」
對方一語道破自己的想法，讓志乃顯得有點狼狽。
看到他那樣子，伊魯卡再次露出摻雜著苦笑的笑容。
「總之，我想你總有一天會懂的。因此，如果第六代在考試時顯露出了『那一面』，就請你幫忙多多注意。我能說的就只有這樣了。」
「呃、喔……？」
志乃依然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伊魯卡沒理會他，坐在校長辦公桌前雙手抱胸，輕輕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這口氣似乎是對不在場的卡卡西嘆的。
＊＊＊
翌日。
志乃一如以往上完了課，跟同為教師的御手洗紅豆一起來到職員室裡面的會客室，與卡卡西見面。
「嗨，不好意思，突然麻煩你這種事。總之，事情就拜託你了。」
卡卡西一如以往，用布遮著嘴巴部分，眼神一副想睡覺的樣子，眨了眨眼。這種輕浮的打招呼方式讓人看傻了眼，實在跟他前任火影的身份搭不起來。
他年紀應該也不小了，但外表和聲音卻沒什麼變化，從志乃小時候到現在都一樣。讓人甚至覺得他是不是跟第五代火影綱手一樣，使用了某些能返老還童的秘術。
「我才要請您多多指教呢，第六代。這次您特地出面表示要擔任下忍考試的主考官，我感到非常光榮……」
「啊，對了，還有另外一位老師擔任考官對吧？」
志乃禮貌過頭的問候，卻硬生生地被卡卡西打斷了。就像慕留人那群壞小孩平常對他所做的事一樣。
「啊，除了我與志乃老師以外，還有木葉丸老師。他是兼任講師，目前正在執行任務中……不然，等他回來之後我再通知他吧。」
「那就這樣吧。麻煩妳隨便通知他一聲就好。隨便就好。」
面對紅豆的問題，卡卡西依然用瀟灑的語氣來回答。
正如他本人所說的，他的態度很「隨便」。
（……他給人的感覺確實比想像中還要輕浮呢……）
看到自己在立場上應該尊敬的人是這個樣子，總是讓人感覺很不適應。原來如此，伊魯卡老師事前提醒我的，恐怕就是這個部分吧。
「對了，第六代……這次要談的重點，是關於下忍考試的內容……」
「啊啊，說的也是。」
這次開會的議題──
正是要討論下忍考試具體的內容該如何安排。
畢業考試是一般的紙本測驗。但下忍考試不同，有個奇妙的傳統，就是「並沒有固定的形式」。
也就是說，每年都會根據主考官的想法，改變考試的形式。
與考官對打練習、讓學生互相競爭，或者是複合好幾種內容……忍者在實戰中需要有許多不同的能力，因此根據主考官的風格不同，自然也會用不同的形式來判斷學生的綜合能力。
（圖：P18）
正因如此，負責擔任主考官的人是誰，從某些層面上來看也會是大幅影響難易度與考試結果的重點。
「關於這件事，我想了一個點子，你們兩位可以幫我看看嗎？」
說完之後，卡卡西就拿出一個捲軸，興沖沖地打了開來。
（原來如此，已經有具體的提案了啊……真不愧是第六代。）
志乃內心鬆了一口氣。這麼早就能提出可以當成草案的點子，難怪他會主動提出說要當主考官。
雖然他並非不相信自己尊敬的伊魯卡，但「不夠成熟」這種話說的似乎有點過份了吧。
（擔任過火影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剛才看到卡卡西輕浮的樣子，志乃還有點擔心。現在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丟臉。
志乃之前的困惑從心中一掃而空，嘴角露出微笑。然而……當他看到捲軸打開後的內容，表情卻立刻僵住了。
「我命名為……『風雲！卡卡西城』。」（註：命名模仿日本知名綜藝節目「百戰百勝王」）
「……啊？」
咚咚！捲軸上用毛筆描繪著一座巨大的城堡，還附有圖解，看起來就像是領主居住的城堡一樣。
仔細一看，天守閣分成四層樓，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解說文字，以及Ｑ版的忍者圖畫。
一切都準備得非常用心，甚至還顯得有點多餘。
「啊，在最上面那層的人是我。由我扮演城主。下面三層分別由志乃老師等三位考官擔任關主，讓學生們努力爬上來。這應該算是很傳統的方式吧？」
志乃不知該說什麼，整個人都僵住了。卡卡西站在他面前繼續說明下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在說什麼？下忍考試可不是綜藝節目啊！）
從他的命名品味到任何一個地方，志乃都完全無法理解。
他不禁轉頭望向紅豆，投以求救的視線，但……
「這種情況要我打頭陣，會不會有點太隨便了啊？如果用四天王來想的話，唯一的女性照理說應該安排在第二關或第三關吧？」
「啊，妳果然也是這麼想嗎？那麼，第一關就交給木葉丸老師吧。」
（啊！連紅豆老師也這樣？）
看到自己的同事完全適應這種情況，開始跟卡卡西討論起來，讓志乃顯得更加焦急。
該不會奇怪的人是我吧？因為我沒辦法跟上他們的思考……志乃差點就要被他們同化了，慌忙搖了搖頭，甩開了這種想法。
「請、請稍等一下，第六代！」
「嗯？」
志乃不禁大聲了起來，卡卡西和紅豆的視線都移到他的身上。
「呃，不管再怎麼說，這也太……不知該說是太亂來還是太隨便，下忍考試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呃，這我也很清楚啊。」
雖然卡卡西這麼說，但志乃不禁懷疑他是否真的清楚。
之前志乃十分期待卡卡西，導致他現在產生的不安感也一口氣增大了。
「咳咳。總之，玩笑就先到這裡為止……雖然我覺得這個提案很有趣，但我想無論如何是不會通過的，第六代。」
紅豆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調做事，打斷了他們兩人的對話。
「咦？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認為從現在開始打造這種東西的預算與時間，要從哪裡來？」
「咦～不能想想辦法嗎？無論如何都不行嗎？」
卡卡西還是不肯罷休。
「無論如何都不行。」
「這是我的自信之作耶……果然還是不行啊。」
前任火影一臉遺憾地把捲軸給捲了起來，並用繩子綁好。
這種不強求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想試試看，還是說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不，就算是為了緩和氣氛開的玩笑，剛才那張圖也畫得太認真了。
「那麼，我再重新想個點子吧……怎麼了，志乃老師？」
「沒……沒什麼……」
這一連串的對話，讓志乃的胃開始痛了。
（真是令人不安……讓這個人來當主考官，真的沒問題嗎……？）
原來如此……志乃終於瞭解伊魯卡特別叮嚀他的意思了。
＊＊＊
「真是的……第六代到底有什麼打算……？」
黃昏時分的校舍。
志乃歪著頭思考，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在那之後，三人並沒有決定出什麼適合的提案，就結束了第一次的討論，暫時先散會了。不，正確來說，卡卡西有提了幾個其他的點子，但無論哪個都難以實現，或是不適合拿來考試用，結果全都被紅豆給駁回了。
當然，卡卡西應該也有某些想法才這麼做，但志乃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而感到十分困惑。